第八十三章：一語道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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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的夜晚總是送不走白日的熱浪。
但卻能躲避些什麽，譬如說人。
是夜，葛生依舊避開了與淮陰子任何見面的機會。
他故意稱病，沒有同眾人一起吃飯。
此刻的葛生，正翹著個二郎腿兒，無所事事地在他房前的院內磕著瓜子。
今夜的月亮雖然不圓，可月光卻足以將這不大的院子照得透亮，以至於葛生無需點燈。
忽然，葛生察覺周圍有了一些細小的動靜。
等葛生算準時機擡頭一看，果然，便見雨霏霏坐在了他的身旁。
“徒弟，你這輕功還有待修煉，若是遇到敵人，就算有九條命，都不夠你花！”葛生搖了搖頭，說罷，他將目光看向院內的假山，又嗑了一個瓜子。
“葛大哥，你的飯。”雨霏霏將一盤口水雞和一碗米飯放到了葛生面前。
“多謝啦，徒弟！不枉費為師苦心教你！不過你要是討好我，想讓我教你我自創的獨門招式百步穿楊，那還是省些力氣，這招式不是你能學的。”葛生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。
“葛大哥要是能教我百步穿楊的招式，霏霏當然願意。”雨霏霏嘆了口氣，苦笑道：“可惜霏霏死纏爛打，葛大哥都不將此招對我透露分毫。”
“哈！那是自然，這是你師傅我壓箱底的絕招，怎可輕易傳人？回去吧，小心著涼。”葛生伸了個懶腰，打了個哈欠。
葛生原本以為，雨霏霏會識趣地離開。
可過了好一會兒，雨霏霏卻沒有任何動靜。
葛生這才看向雨霏霏，問：“雨姑娘，你找我有事？”
雨霏霏點頭，道：“葛大哥，我一直有一句話想對你說。”
話畢，雨霏霏表情鄭重，這也令葛生沒有由來地緊張了起來。
倏然一陣微風吹過。
這風卻並非先前的熱浪，風中分明夾雜著些許涼意，讓葛生全身上下的毛孔瞬間凝結。
有些話，葛生本不想聽。
可總有事與願違的時候。
只聽雨霏霏輕聲說道：“葛大哥，霏霏一直對你傾心不已。”
雨霏霏說得很輕，但在葛生聽來，卻覺得有千斤之重。
微風戛然而止，周圍的空間便在頃刻凝滯。
葛生定了定聲，這才將二郎腿放下，正襟危坐了起來。
葛生清楚，在很多年前，也有一個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。
只是，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，他都無法去回應這兩段感情。
良久，葛生才對上雨霏霏的雙眼，滿臉愧疚地說道：“對不起，雨姑娘。葛生只是個山野匹夫，又何德何能，受到你的厚愛……你明明適合更好的男人。”
像是料到了葛生的反應，雨霏霏自嘲地笑了出來，道：“果然是如此嗎……也對，葛大哥從一開始，心思便不在我的身上，又怎會喜歡我呢……”
聽到雨霏霏這番話，葛生還是有些於心不忍，他站起身來，道：“雨姑娘……你……”
“葛大哥，你不必擔憂。更何況，你會拒絕我的心意，霏霏早已料到。只是，霏霏還是存有一絲幻想……”雨霏霏搖了搖頭，又故作堅強地笑了笑，道：“如今，葛大哥拒絕了霏霏，也算是徹底斷了霏霏的念想。長痛不如短痛，這樣也好！”
話畢，雨霏霏的眼裏分明閃爍著些淚光。
葛生見狀，連忙掏出了腰間的手帕，道：“雨姑娘，你若不嫌棄，便擦擦吧……”
“哈！葛大哥，你平日裏似乎什麽也不關心，可是，對別人，終歸還是這般溫柔。”雨霏霏接過葛生的手帕，擦了擦眼角的淚光，輕笑了一聲，道：“葛大哥，你若是再這樣對我，怕是又要讓我誤會了！”
葛生楞了楞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好了，我的事情先不說了。今天我來，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和葛大哥說。”雨霏霏稍微調整了情緒。
“何事？”
“似乎，葛大哥這幾日都躲著淮姑娘，可是和她鬧了什麽矛盾？”雨霏霏小心詢問。
“啊！”葛生定了定神，裝模作樣地聳了聳肩，才道：“我說，你們最近怎麽老在問我同樣的話，柏舟也是，楊柳也是，現在還加上個你！我和淮陰子好著呢，能有什麽矛盾，過幾天我們還得去不歸城一趟呢？依我看啊，你們真是想太多！”
雨霏霏聽後，搖了搖頭，道：“葛大哥，你糊弄得了柏大哥和楊姐姐，卻唯獨糊弄不了我。你這幾日分明就是在躲著淮姑娘，而淮姑娘似乎……也在躲你。”
葛生聽罷，沒有接話。
他只是默然地坐了下來，將目光又轉向了院內的假山。
“行吧，你說我在躲她，我便在躲她吧。”葛生淡淡地回道。
“葛大哥，你知道嗎。我一直都很羨慕淮姑娘。無論是假扮雲夢澤的那個她，還是如今加入萬刀堂的她。”雨霏霏頓了頓，順著葛生的目光也看向了假山，幽幽地道：“因為，無論是哪個她，都霸占了你全部的心！”
聽到這番話後，葛生的心裏忽然停了半拍。
見葛生仍未接話，雨霏霏苦笑道：“你之前刻意同我保持距離，說實話，我非常難過，因為我知道，你心裏沒我。雖然，現在你也故意躲著淮姑娘，但你的心裏卻是有她。現在這個局面，我或許還要和你說聲抱歉。因為我的緣故，似乎讓你們之間不大愉快。”
“雨姑娘，這不關你的事。”
雨霏霏搖頭，道：“怎麽不關我的事，我今天已同柏大哥確認過了。葛大哥，你會這樣，無非是在氣淮姑娘執意將你推到我的身邊……啊，說到這裏，我果然還是羨慕淮姑娘啊！甚至還有些嫉妒……嫉妒葛大哥你會因她而笑，因她而哭，甚至會因為她的舉動而變得如此孩子氣！”
葛生又是一楞。
“葛大哥，你喜歡的人，是淮姑娘吧！”雨霏霏加重了語氣。
哪知葛生聽後，卻自嘲地笑了出來，道：“我喜歡她又怎麽樣？她又不喜歡我，還把我推給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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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卻能躲避些什麽，譬如說人。
是夜，葛生依舊避開了與淮陰子任何見面的機會。
他故意稱病，沒有同眾人一起吃飯。
此刻的葛生，正翹著個二郎腿兒，無所事事地在他房前的院內磕著瓜子。
今夜的月亮雖然不圓，可月光卻足以將這不大的院子照得透亮，以至於葛生無需點燈。
忽然，葛生察覺周圍有了一些細小的動靜。
等葛生算準時機擡頭一看，果然，便見雨霏霏坐在了他的身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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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謝啦，徒弟！不枉費為師苦心教你！不過你要是討好我，想讓我教你我自創的獨門招式百步穿楊，那還是省些力氣，這招式不是你能學的。”葛生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。
“葛大哥要是能教我百步穿楊的招式，霏霏當然願意。”雨霏霏嘆了口氣，苦笑道：“可惜霏霏死纏爛打，葛大哥都不將此招對我透露分毫。”
“哈！那是自然，這是你師傅我壓箱底的絕招，怎可輕易傳人？回去吧，小心著涼。”葛生伸了個懶腰，打了個哈欠。
葛生原本以為，雨霏霏會識趣地離開。
可過了好一會兒，雨霏霏卻沒有任何動靜。
葛生這才看向雨霏霏，問：“雨姑娘，你找我有事？”
雨霏霏點頭，道：“葛大哥，我一直有一句話想對你說。”
話畢，雨霏霏表情鄭重，這也令葛生沒有由來地緊張了起來。
倏然一陣微風吹過。
這風卻並非先前的熱浪，風中分明夾雜著些許涼意，讓葛生全身上下的毛孔瞬間凝結。
有些話，葛生本不想聽。
可總有事與願違的時候。
只聽雨霏霏輕聲說道：“葛大哥，霏霏一直對你傾心不已。”
雨霏霏說得很輕，但在葛生聽來，卻覺得有千斤之重。
微風戛然而止，周圍的空間便在頃刻凝滯。
葛生定了定聲，這才將二郎腿放下，正襟危坐了起來。
葛生清楚，在很多年前，也有一個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。
只是，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，他都無法去回應這兩段感情。
良久，葛生才對上雨霏霏的雙眼，滿臉愧疚地說道：“對不起，雨姑娘。葛生只是個山野匹夫，又何德何能，受到你的厚愛……你明明適合更好的男人。”
像是料到了葛生的反應，雨霏霏自嘲地笑了出來，道：“果然是如此嗎……也對，葛大哥從一開始，心思便不在我的身上，又怎會喜歡我呢……”
聽到雨霏霏這番話，葛生還是有些於心不忍，他站起身來，道：“雨姑娘……你……”
“葛大哥，你不必擔憂。更何況，你會拒絕我的心意，霏霏早已料到。只是，霏霏還是存有一絲幻想……”雨霏霏搖了搖頭，又故作堅強地笑了笑，道：“如今，葛大哥拒絕了霏霏，也算是徹底斷了霏霏的念想。長痛不如短痛，這樣也好！”
話畢，雨霏霏的眼裏分明閃爍著些淚光。
葛生見狀，連忙掏出了腰間的手帕，道：“雨姑娘，你若不嫌棄，便擦擦吧……”
“哈！葛大哥，你平日裏似乎什麽也不關心，可是，對別人，終歸還是這般溫柔。”雨霏霏接過葛生的手帕，擦了擦眼角的淚光，輕笑了一聲，道：“葛大哥，你若是再這樣對我，怕是又要讓我誤會了！”
葛生楞了楞，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好了，我的事情先不說了。今天我來，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和葛大哥說。”雨霏霏稍微調整了情緒。
“何事？”
“似乎，葛大哥這幾日都躲著淮姑娘，可是和她鬧了什麽矛盾？”雨霏霏小心詢問。
“啊！”葛生定了定神，裝模作樣地聳了聳肩，才道：“我說，你們最近怎麽老在問我同樣的話，柏舟也是，楊柳也是，現在還加上個你！我和淮陰子好著呢，能有什麽矛盾，過幾天我們還得去不歸城一趟呢？依我看啊，你們真是想太多！”
雨霏霏聽後，搖了搖頭，道：“葛大哥，你糊弄得了柏大哥和楊姐姐，卻唯獨糊弄不了我。你這幾日分明就是在躲著淮姑娘，而淮姑娘似乎……也在躲你。”
葛生聽罷，沒有接話。
他只是默然地坐了下來，將目光又轉向了院內的假山。
“行吧，你說我在躲她，我便在躲她吧。”葛生淡淡地回道。
“葛大哥，你知道嗎。我一直都很羨慕淮姑娘。無論是假扮雲夢澤的那個她，還是如今加入萬刀堂的她。”雨霏霏頓了頓，順著葛生的目光也看向了假山，幽幽地道：“因為，無論是哪個她，都霸占了你全部的心！”
聽到這番話後，葛生的心裏忽然停了半拍。
見葛生仍未接話，雨霏霏苦笑道：“你之前刻意同我保持距離，說實話，我非常難過，因為我知道，你心裏沒我。雖然，現在你也故意躲著淮姑娘，但你的心裏卻是有她。現在這個局面，我或許還要和你說聲抱歉。因為我的緣故，似乎讓你們之間不大愉快。”
“雨姑娘，這不關你的事。”
雨霏霏搖頭，道：“怎麽不關我的事，我今天已同柏大哥確認過了。葛大哥，你會這樣，無非是在氣淮姑娘執意將你推到我的身邊……啊，說到這裏，我果然還是羨慕淮姑娘啊！甚至還有些嫉妒……嫉妒葛大哥你會因她而笑，因她而哭，甚至會因為她的舉動而變得如此孩子氣！”
葛生又是一楞。
“葛大哥，你喜歡的人，是淮姑娘吧！”雨霏霏加重了語氣。
哪知葛生聽後，卻自嘲地笑了出來，道：“我喜歡她又怎麽樣？她又不喜歡我，還把我推給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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